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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風姿綽約風情萬種,宋朝的水宋朝的土營養非凡,滋潤得我婀娜嫵媚國色天香。可我是一個妓女。
這是沒辦法的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到怡紅院的。我只記得小時侯家裡很窮,那個是我爹的男人領著我來到了怡紅院。老鴇給了我那個滿臉蒼老的爹十吊錢。也就夠買一升穀子的。我爹就用這一升穀子的錢把我賣了。
剛開始我是怡紅院的一個丫頭,是燒火打雜的丫頭。當我一發身子時,我就發現人們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了。那眼裡燃著火,燒得我的臉火辣辣的。也就是從那時起,老鴇對我笑了,對我關心了。後來,老鴇就不讓我幹丫頭的活了,就把我領進了繡樓,開始調教我了。就是教我媚術。說白了就是怎樣迷惑男人。怎樣侍侯男人,怎樣讓男人滿意。說到底就是怎樣讓男人心甘情願地把銀子往你身上花。男人其實是很賤的,只要你給男人嬌,你給男人媚,再硬的男人,也就軟了,也就酥了,也就任你為所欲為了。
後來我就出落成一朵花。成了老鴇手中的一張王牌。從那之後,老鴇待我像娘老子一樣,我知道老鴇為什麼,因為我要是老鴇的搖錢樹了,況且,這樹已開花,馬上就要結果了。
我是十五那年開的苞。本來十三歲那年就該開的,我不願意。老鴇說不願意就再等兩年。老鴇說要找一個對得住我的男人。說歸說,我明白老鴇為什麼遲遲沒給我開,就是她一直在等一個肯出的起價的男人。而我也一直等一個我心儀的男人,想把自己的初次交給他,這是我的福。當然,我的這個想法不會實現,想一想,在大宋的那個時代,誰會關心一個煙花女子的想法呢!最後,給我開苞的是一個非常醜的男人。可他有銀子。一有銀子,他的醜也就俊了。老鴇捧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幸福的把臉開成了一朵花。
我知道這是命,這年月,是命就得認。不認能怎樣呢?宋朝的山無語,宋朝的水無語,宋朝那遠在汴京的皇上也默默無語。皇上能說什麼呢?皇上都自身不保了呢。金人已攻入邊關了呢!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將軍。他很年輕。是皇上派去抗擊金人的。他很彪悍。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股男兒的帥氣。那天他來到了怡紅院。當我第一眼看到他時,我的心就顫了。我明白了什麼叫一見鍾情。
他走向了我。他說明天就上戰場了,不然,他就太虧了。我當然希望他撲上來抱我親我。可當他來到我的身邊,用手來抱我時,我猛地想起了他是大宋的將軍。我揚手打了他。我的那一巴掌很重。接著,他的嘴角就爬出了一條小紅蛇。我說,你不是軍人。你不是大宋的將軍!
他傻了。他真的傻了。他呆呆地望著我。
我說,我是妓女,可我是大宋的子民。
他猛然醒悟了。他兩眼定定的望著我,他說,你的這一巴掌讓我醒了。好,你等著我,等著我從戰場上歸來。
我說,我等著你。我一定等著你。
將軍走了,將軍走得很決絕。在將軍出門的那一刻,我叫了一聲將軍。他只是回過了頭,說了一句:你等著我!
從那時起我一個客也沒接。我就等著將軍,我不能讓將軍失望。當然老鴇很失望。老鴇很惱。可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答應將軍了呢。答應了,就不能變!
金人還是攻進來了。當然這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金兵佔據了這個小鎮。這兒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知道將軍陣亡了。
將軍的侍衛告訴我,完顏無命太厲害了,無論武功還是略謀都不比將軍差。開始兩人打了個平手。將軍是讓金人的頭領完顏無命用暗箭射死的。
將軍在戰場上拼殺。將軍的刀使的好啊,金人的腦瓜就西瓜似的滿地滾。將軍殺得太開心了,就有些大意,就沒有提防暗箭。所以將軍就倒在了戰場上了。將軍臨死的時候讓我給你捎一句話。將軍說,他讓你等著他,是打算凱旋回去就娶你的。因為你讓他知道了自己是將軍!
聽到這兒我哇地哭了。我把眼裡哭出了血。在那一刻,我擦淨了血。我明白,將軍的命是哭不回來的。我還得活著!
也就在這個時候,金人到了怡紅院。我看到了那個殺死將軍的人了。他正被眾兵蜂擁著走上了我的閣樓。當時我正在看著一把刀子。
那是一把很鋒利的刀子。我一直把它放在我的枕下。睡在刀子上,我才會覺得安穩。
當我的門被推開時,我剛把刀子藏好。完顏無命進門就撲向了我。我知道我今天得接納這個男人。這也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不為什麼,就為我是一個妓女!
完顏無命被我的媚術逗得心花怒放。完顏無命屏退了手下。完顏無命上了我的床……
當然,我的刀子刺進完顏無命心口的時候,完顏無命沒有想到。完顏無命望著我說了幾聲你你你後,就倒下了。完顏無命是睜著眼死的。我知道完顏無命為什麼睜著眼,因為他死在了我的手裡,他虧啊!
我用刀割下了完顏無命的頭,把它祭在了將軍的靈位下。我說,將軍啊,仇人我替你殺了,你等著我啊,我這就隨你去!
這時門開了,金人進來了。那時幾隻槍同時刺進了我的身體。那時我就感到一種快感,身子也隨即飛了起來。
後來,這個小鎮的人們為我立了一個牌坊,是鐵的。說我是大宋的英雄。其實我不是。我怎麼會是呢?我只是一名為愛而死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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