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宗

道教內丹學的重要流派。創於南宋時期原北方金人統治地區長安一帶,該派尊東華少陽、鍾離正陽、呂巖純陽、劉海蟾、王囗為「五祖」,實際創始人為王囗。王囗(1112—1170),號重陽子。本為咸陽名門,善屬文也習武。48歲時出遊,在甘河鎮遇仙人得內修真訣,遂「盡斷諸緣,同塵萬有」,潛修於終南山下,並開始收徒傳道,以「忍恥含垢,苦已利人」為傳道宗旨。金大定七年(1167)遠遊山東,在膠東半島度化七位弟子,即馬鈺丹陽(1122—1183)、譚處端長真(1122—1185)、劉處玄長生(1146—1203)、丘處機長春(1147—1227)、王處一玉陽(1142—1207)、郝大通廣宇(1140—1203)、孫不二清淨(1118—1182),號為「七真」,其中邱處機所創的龍門派影響最大。「七真」再傳有趙玄悟、尹志平、李志常、於善慶、宋德方、綦志遠、李志遠、趙道寬,以至於元代的陳致虛,明清時期的伍守陽、柳華陽,乃至劉一明、閔小艮等也屬該派支流。該派追求「全真而仙」,其修煉以清淨為主,即以「識心見性」為首要,以煉心煉已為基礎,同時不廢精氣的的修煉,王重陽說:「識心見性全真覺,知汞通鉛結善芽。」(《重陽全真集》卷一第一)這是把「識心見性」的煉心與「知汞通鉛」的煉氣作為「全真」的兩個基本內容。相對於南宗「先命後性」的功法,北宗丹法以「先性後命」為特徵。關於清淨煉性,北宗各家皆以此為上乘丹法,不二法門。王重陽說:「諸公如要真修行,饑來吃飯,睡來合眼,莫打坐,莫學道,只要塵冗事屏除,只要心中清淨兩個字,其餘都不是修行。」(《重陽全真集》卷十第十二)馬鈺說:「清靜者,清為清其心源,淨為淨其囗海。心源清則外物不能擾,故情定而神明生焉。海靜,則邪欲不能幹,故精全而腹實焉。是以澄心如澄水,養囗如養兒,囗秀則神靈,神靈則囗變,乃清淨所致也。」(《丹陽真人語錄》)丘處機說:「吾學惟貴見性,水火配合其次也。」(《長春真人語錄》)北宗之所以重視煉性煉已,一來由於該派本身即是道釋儒合流的產物,受佛教「明心見性」的影響至深。二來由於該派在性命關係的問題上有獨到的見解。如在丘處機看來,形體有生有滅,神性卻無生無滅,故「有形皆壞,天地亦屬幻軀,元會盡而終,只有一點陽光,超乎劫數之外,在人身中為性海,即元神也。」(《長春真人語錄》)因而修煉在根本意義上來說,乃是全其真性,真性圓明,本命方能徹達。但是,重性功並非不講命功,該派也講求神與氣的結合,如王重陽說:「氣神相結,謂之神仙。」(《重陽教化集》卷三第十二)關於煉氣,王重陽對精神有著不同前人的理解。他認精為性,認血為命,「精血者,是肉身之根本;真氣者,是性命之根本。故曰有血者能生真氣也,真氣壯實者自然長久,聚精血成形也」。(《重陽真人金關玉鎖訣》)既然精血不離,性命相關,因而煉性不能不煉真氣。丘處機在《大丹直指》中進一步予以說明:「金丹之秘,在於一性一命而已。性者,天也,常潛於頂。命者,地也,常潛於臍。頂者,性根也。臍者,命根也。一根一蒂,天地之元也,祖也。......頂中之性者,鉛也,虎也,水也,金也,......臍中之命者,汞也,龍也,火也,根也。」所以說,北宗各內修大師,亦無不「知鉛通汞」,無不通曉「降龍伏虎」。南北二宗之分本不於哪一派單修性或命,實際上,兩派都兼修性命,只是在先後、主次以及下手功夫上有所區別而已。南宗「言命者多,方性者少」,北宗則「三分命功,七分性學」;南宗主張以實腹煉命下手,北宗則主張虛心煉性下手,如明伍守陽《丹道九篇》便把「煉已還虛」作為下手功夫。南北二宗在運用修煉手段促進神氣凝結而成仙胎這一關健問題上是一致的。北宗和南宗在元代經陳致虛的大力會通實現了合流,從此成為全真教內部的兩宗。這種合流所以能實現,除政治上的考慮及宗教事業的發展的需要外,還在於南北兩宗的丹道思想皆承繼鐘呂的丹道思想。另外北宗龍門派的清修丹法與南宗白玉蟾清修支派在吸收佛教內容促進修煉仙胎等問題上,有許多的共同點。北宗也有習陰陽丹法的的支派,如劉處玄、馬玨,馬玨傳宋德方,宋傳李雙玉,李傳張紫陽,張傳趙友軟(緣督子),趙傳陳致虛(上陽子),即陰陽雙修派。但北宗以邱處機的龍門派最盛,傳清淨孤修丹法,為北宗丹法正宗。北宗的主要著作有:王囗的《重陽全真集》、《重陽立教十五論》、《重陽真人金關玉鎖訣》、《重陽授丹陽二十四訣》;馬玨的《神光燦》、《丹陽真人語錄》(靈隱子王頤中集)、《洞玄金玉集》;丘處機的《大丹直指》、《攝生消息論》、《(口字應為石字旁)溪集》、《清天歌注》(王道淵注)、《長春真人語錄》;孫不二的《孫不二元君語錄》;陳致虛的《金丹大成集》、《上陽子金丹大要圖》、《悟真篇三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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